RRART梁缨艺术家就应该自由

2023/5/2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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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突如其来并迅速席卷全球的疫情

改变了世间多少既定的轨道,

让年显得有些魔幻,

其中也包括梁缨在苏州博物馆的个展

《金毛狮,一张皮》,这个原定于4月的展览,

终于在5月18号国际博物馆日当天开展了。

这是梁缨时隔6年再度到苏州办展,

而距离她与父亲一同游历苏杭的往昔岁月,

已过去了40年。

金毛狮,一张皮

艺术家梁缨

展览开幕当天是江南梅雨季里难得的一个晴好天气,这些作品疏朗有致地分布在苏州博物馆现代艺术展厅中,让前来观展的观众内心更添几分明快。这次展览集中向观众展示了梁缨自到年的21幅新作,这些作品以中国神话、戏剧、绘画里的人物、动物、山石为题材,重新演绎出一个个寓意深远又充满魔幻色彩的故事。

策展人谢晓冬在导览中对每一幅作品做了简要的介绍,呈现在观众眼前的这些作品如展览前言中写道的那样:在过去几年,梁缨通过把不同时空中的图像资源,用临摹、截取、放大、拼贴、错置等方式予以重新发明组合,并用她一以贯之的笔墨来进行表现,创造了新的画面世界,梁缨的创作也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这次展览的名字取自展品中一件同名作品《金毛狮,一张皮》,这件作品对梁缨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新的精神起点。梁缨在电视上的中国传统舞狮节目中,看到了个人在时代面前的无力感。表面上威猛无比的雄狮,其实仅仅是一副被控制的皮囊而已,这让她对个人的力量充满警惕——无论英雄侠客,还是芸芸众生,世界似乎自有其法则和力量,在时代面前,谁都难言自己决定自身的命运。

《金毛狮,一张皮》,×cm,纸本设色,

梁缨看到了这种力量的强大,她或通过描绘仙怪传说,或侠义人物,或动物玩偶,或花卉虫鱼,为我们呈现了一个奇幻的大千世界,但展现的却是我们真实的生存境况。这种境况不仅存在于我们的历史与文化当中,而且每一天也都在持续上演。

《鲜花盛开》,96×cm,纸本设色,

在融入传统苏式建筑风格的苏州博物馆里看这些画作更加具有戏剧性,画中生龙活虎,锣鼓喧嚣,画外则小桥流水,清幽静谧。梁缨创造的水墨世界与贝聿铭先生设计的建筑美学对话成趣,围绕东方与世界、古典与当代、过去与未来开启新的艺术想象。

最受宠的小姑娘

我们对梁缨的专访是在梁缨北京的画室里进行的,画室位于炎黄艺术馆的一角,不大,是一个约有40平米的loft空间。下层一张巨大的画案上搁着各种绘画工具,四周墙上贴满了新近一些已完成和半完成的作品,大约10多平米的二层空间则是梁缨休闲待客的区域。

梁缨与父亲黄胄

梁缨曾评价父亲“豪爽、幽默、诚恳、热心肠、能吃苦”,而眼前招呼我们喝茶吃水果的她本人亦是个性爽朗、风趣健谈,不拘小节的同时又非常真实,颇有乃父之风。梁缨年生于北京,上面有两位哥哥,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自然也是家中最受宠爱的小姑娘。在那个“阶级斗争”的特殊年代,虽然家庭遭遇变故,但在家人的照顾和保护下,梁缨依旧保持了真诚开朗和那份自由的心性。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黄胄奔赴各地写生创作,梁缨便跟随一路旅行作画,足迹遍布喀什、克孜勒苏、塔孜库尔干、乌鲁木齐、苏州、杭州、太湖、黄山。对梁缨来说,那段经历中父亲对她的艺术创作最大的影响就是教会了她生活才是艺术灵感的源泉。

年,梁缨跟随父亲黄胄在高昌古城遗址写生

“他其实不希望我成为画家,他觉得一个女孩子做画家太辛苦了,他希望我学设计。”深知追求艺术是一件痛苦的事,因此疼爱女儿的黄胄并不想让梁缨走他走过的路,不过他并不会因此强行安排女儿的未来,而是在尊重女儿意愿的前提下助她走得轻松一些。80年代初,中国迎来了第一次出国潮,当时还在广州美术学院读大一的梁缨也决定到德国留学,她想要去看看世界。经过一年多的语言学习后,德国留学终于成行,梁缨也像离巢的小鸟,正式脱离家庭束缚与庇护。

德国留学时期的梁缨

在德国汉堡美术学院学习的5年是梁缨迅速成长并找到属于自己的创作风格的时期,每天忙于学习、创作、吸收各种新鲜事物以外,她也会通过教中文、绘画、出售作品来缓解一些生活的压力。5年后,梁缨以最好的成绩拿到学士学位,她决定继续留在德国生活和创作,并不时到世界各地游历采风,与家人的团聚常常是在国际艺术展览和交流活动中实现的。年,梁缨在拿到艺术硕士学位后决定回国,担起了照顾父母和协助父亲艺术事业的责任。

年,梁缨陪同父亲游览法国奥赛博物馆

心中自由,艺术无界

《盘中餐》,68.8×cm,纸本设色,

在很多人看来,生于艺术之家的梁缨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走得非常平顺。从深厚的家学渊源到正统学院派的教育,从传统的水墨写意转向表现主义绘画,从单一的传统花鸟人物国画到水墨、丙烯、油画、装置的多能兼擅,名师、师古、写生、西学,这四个条件,能得其一二,已十分难得,梁缨恰好是四者兼备,汇于一身。这样优越的条件确实为梁缨的艺术夯实了基底,不过热爱自由的天性和不设定规定法的心性才是她能够不断突破绘画边界的根本。

《仙人振缨》,96×cm×3,纸本设色,

自近代以来,如何看待与融合东西方艺术一直是艺术界争论不休的一个难题,但这个世纪难题在梁缨这里却从不是个问题。留学汉堡美术学院时,她既能迅速接受西方现代主义和新表现主义的理论系统和表达形式,在西格玛·波尔克的影响下,将幽默、隐喻和讽刺融入她的绘画中,成为力量元素;也能将自幼修习的书法、绘画、材料等传统中国艺术作为独树一帜的标识得到导师们的认可和褒奖。她从未将东方艺术与西方艺术视为水和油一般无法交融的两种东西,在走遍祖国大江南北游,历世界广阔天地,看尽古今中外经典艺术之后,她发现了艺术与艺术间更多的共通之处,在她看来艺术是无界的。

《青绿山,洞中仙》,×95cm,纸本设色,

梁缨始终像父亲那样,从生活中汲取创作的灵感,敏锐地将自己看到的或感受到的各种事物或情感记录到作品当中,看似随意,实则用心。在与那些年轻的“后浪”交流时总能幽默地轻松“接梗”,引发彼此会心的一笑,没有任何隔阂。梁缨过得很鲜活,很与时俱进,像她自己曾说的那样:“丰子恺说过:人生有三层楼,第一层是物质生活,第二层是精神生活,第三层是灵魂生活,我想我可能永远会停留在感性的层面上,停留在一楼半,我不想上到第二层或者第三层,我也不是那种人,纯理性、纯观念的状态太没劲了。”她有一种大开大阖的气度,把自己摆在一个低处的位置。她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并腾出了胸中足够的空间去接纳更多,她把苏州博物馆的这次展览视作一个开始,相信自己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尧舜不牧羊》,96×cm,纸本设色,

《罗博报告》对话梁缨

《罗博报告》:R

梁缨:L

R:记得你是从15岁开始学画的,当时是你父亲亲自教你吗?教学的内容有哪些?

L:15岁其实不太准确,年以后那段时间我父亲也无法画画,而我真正学画应该是从初三上快上高中了。那个时候中国的年轻人都要“上山下乡”去插队,但家里可以留一个孩子,不过这个孩子需要有一门手艺或一项技能,比如音乐或绘画,所以这是当时我学习绘画的主要原因。我虽然常看父亲写字画画,但我的启蒙老师其实是母亲和中央工艺学院的裘沙老师,学习临摹古画和素描等等。

R:在年至年间,你曾经随你父亲赴各地写生,到过新疆、桂林、云南、苏州、杭州、黄山等地,这段经历让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L:父亲在年至年断断续续住了两年半的院,所以当他年8月能赴新疆写生创作时非常兴奋,当时我和母亲一起陪同他在那边呆了差不多有半年。这半年里发生了太多值得回忆的故事,不过对于我来说印象最深的还是出发去新疆的经历。当时我是第一次坐飞机,那是前苏联的伊尔-18客机,比较旧,中途必须得到兰州去加一次油再飞。

在兰州加油后飞机一启动机翼就着火了,一头扎在了一个沙堆里,幸运的是飞机没有出更大的问题,机舱内我们除了惊吓没有受伤,大家像多米诺牌一样,所有后排的人都趴到前排人身上。这就是那次出行让我印象最深的事。中国有句古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父亲认为了解世界非常重要,所以后来也带我到全国各地游历写生,见识了各地的风土人情。

R:后来你进入广州美院学习中国画,再到去德国学习版画,这是一个很大的转折,当时你是怎样考虑的?你父亲对你的选择有过什么建议吗?

L:其实去广州美院也好,到德国学习也都是在当时各种因素影响下的自然选择。年我在广州美院国画系学习了一年,当时在广西和云南交界处的苗寨写生不仅在艺术上有所提高,也体验了当地艰苦的生活,是我求学生涯里非常重要的一个阶段。

80年代初开始了第一波留学潮,我在广美的同学们几乎都出国了,当时我计划到德国留学,我父亲并没有对我的选择提出过多意见,只给了我一些建议和帮助,而我最终在年出国留学。

R:能否谈谈当时在德国的学习氛围?当时老师的教授方法有什么让你特别记忆犹新的不同之处?

L:当时我在德国汉堡艺术学院自由艺术系,我们的教学其实非常自由,没有固定课程,但是学校有很多工作室,你对什么感兴趣可以自己去探索,我在版画工作室做了好几年的钢版画。总之就是没有现成的模式,但是给你提供条件,鼓励你去寻找一切可能性。导师也会根据学生的个性进行引导,绝对不会强迫我们必须按照某种主义或方法去创作,同时因为当时汉堡艺术学院的这些教授们对来自中国的艺术很感兴趣,所以也鼓励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学习和创作,给予了充分的自由。

R:能否谈谈对你影响最大的德国新表现主义艺术家是谁?那些年你的创作是怎样的?

L:对我影响最大的除了我自己的导师以外,新表现主义的代表西格玛·波尔克是其中一位,他是我们系的教授,非常受欢迎。在德国,“日记系列”——也就是日记形式的小画持续了很多年,这个习惯到现在还保持着,作为对自己生活和感性的记录。

R:接受西方艺术观念和表现形式后,再看中国传统文化和笔墨传统时,你有哪些新的感悟?你对中国古代艺术是否有新的认知和理解?这对你后来的创作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L:其实没有,西方和东方是并行的,西方人反而向往东方艺术,而我们也探寻西方艺术,于是双方最终汇聚到了一个点上。我其实一直在东方艺术这条线上,看过太多经典,古代很多艺术和西方艺术有很多异曲同工的地方。无论是细致的笔触还是鲜艳的色彩,这些都是我喜欢的。古代中国是海纳百川的。

R:你对苏州博物馆的印象是怎样的?这次展览从策划、布展到开展有哪些考量?你是否都全程参与每个环节?

L:我曾在苏州一个老园林里的画廊Uspace做过展览《南北东西得自由》,在苏州博物馆其实是第一次。我不参与展览策划的过程,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相信策展团队和布展团队的专业性,我也非常满意最后的效果。

展览《南北东西得自由》

R:这次展览的作品是如何挑选出来的,有哪些考虑?

L:其实是李兰芳和谢晓冬挑出来的,不过我会推荐一些我自己满意的作品,他们会参考和尊重我的意见。大家商量着来。

R:“女性主义”似乎是你艺术中的一个重要母题,现在我们仍然能在你的作品中看到很多与女性有关的题材。对于“女性主义”你是怎样看待的?你又是如何将这个主题带入你的创作中的?

L:准确来说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但我本身是女性,所以也更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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